2010-12-29

[挑戰掐鍊橘100之002] 安全帽,白白大變身

常常騎車在路上,都會看到旁邊的歐都麥騎士,頂著好有趣的安全帽,有卡通的,有手繪的,常常盯著隔壁的人頭頂看,盯到人家默默騎走。

想了好久好久,一直都沒有動力動手,今年我妹生日,想說那不然來試試看吧!

找了個週末,上安全帽店,挑了一頂帽型復古,全白的嶄新帽子回家。

上網搜尋了一堆手繪安全帽分享文,發現原來認認真真的要畫一頂安全帽,功夫真不少,要先用細沙紙磨掉金光層,洗好晾乾,才能作畫,畫好還要上保護層,一整個就是大工程。

懶惰如我,馬上放棄這堆繁瑣的工作,全部跳過讓過,直接在筆筒裡撿出伊之黑色簽字筆,用衛生紙擦擦安全帽的亮白大腦門,直接就一筆一筆給她畫上去了。

完全沒有打稿,畫到哪想到哪,不小心手抖歪掉,就再加幾筆,假裝本來就是這樣,一路畫下去,途中最怕的其實是筆跡未乾啊!一邊畫一邊好怕沾到黑線髒掉,手指頭閃躲的都要抽筋了!!!

下面就是完成品,不過其實沒畫完,畫了兩天,要收工的當天,竟然遇到颱風開始淹大水,我人生的第一次大水經歷,皆下來一整個月都在大掃除,所以安全帽就這樣整個草草結束。

不到十全十美,但也有八九分完成,第一次畫安全帽,就第一次碰上淹大水,本來還想要再挑戰一次看看,不過很怕在碰上淹水詛咒,有點恐怖,所以這項伎倆就此封箱了吧!



最頂上的小太陽,有人說是小菊花??


後面的香菇樹,金勾追啊


沒想到我畫得出動物,這是我妹的小元寶!!


眉角的小香菇,其實鏡片帽釦裡有隱藏小花


右邊的大象,就是整個歪掉的代表作


所有的釦子裡都有隱藏小花,不過都看不到耶,白費工


2010-12-27

[挑戰掐鍊橘100之001] 老牛仔褲,重新投胎去!

週末在家實在是太有空檔了
心血來潮,在要淘汰掉的長褲裡面,挑了一件最不可能再穿的牛仔褲,想說來改改看吧!


第一次挑戰改衣服,大膽的一刀就把褲管給全剪了,希望一切順利啊
















細細的比對一下前後的長度,修剪了下襬,實在沒有洋裁經驗,也不了版怎麼打,就憑感覺吧!
















接下來,把剪下來的褲管,量好一定的寬度,剪成一條條的長條型。


















因為沒有縫紉機,只好一針一線慢慢的手縫,牛仔布蠻厚的,縫起來其實指尖很痛。
想挑戰看看兩層蛋糕裙,所以褲管剪成的把寬布條,先縫出皺摺。




然後再用迴針把一條條的布片縫回裙擺上,因為兩層牛仔布料有點單調,所以又加上了一條蕾絲花布邊,做點層次變化。

因為是手縫的關係,外面看起來還好,不過裡面的縫線就很恐怖,穿起來真的有蛋糕的蓬蓬感,但或許是因為不會打版的關係,後面原本牛仔褲檔的地方,線條不是太順暢,但還OK啦!

第一次挑戰,沒有失敗,算不幸中大幸。










線慢慢斷掉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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狗狗搖著尾巴對貓咪說:「陪我玩!陪我玩!」
趴著的貓咪換了換撐著下巴的腳掌,擺過頭繼續睡。

狗狗轉到了另一邊,說:「陪我玩嘛!陪我玩!」

趴著的貓咪,懶懶的挑了挑眉說:「不要。」

「追我!」狗狗叼來了飛盤,在貓咪前頭跑著。

「不要。」貓咪連眼都不抬一抬。

「來玩!」狗狗叼來了小皮球,在貓咪身邊跳著。

「不要。」貓咪動也不動一下。


狗狗叼來的玩具,繞著貓咪圍了一大圈,牠坐在邊上,搖著尾巴,睜著圓圓大眼看著貓咪留下來的那個小小空缺。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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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主人給娃娃穿上了漂亮的花布裙,開心的扯著娃娃扎好的辮子去找媽媽。

好痛!好痛!

娃娃沒有嘴巴,說不了話,圓圓亮亮的黑釦子眼珠,眼淚流不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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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冷好冷的天氣,下著雪,他站在庭院裡,只有一條圍巾,澀澀的直抖。
點著壁爐的暖暖屋子裡,也有一個小男孩,爐火烤得男孩的臉紅通通的,看起來好暖和。

男孩靠著窗,看著他,對他招招手,說:「進來啊!進來。」

他摸著自己凍得慘白的臉頰,看著像紅蘋果一樣的孩子,想著可以嗎?

遲疑好久,他不敢向前,直到孩子開了門,走到院子裡,將他推了進去。
越靠近暖屋子,他越緊張的冒汗,孩子將他推到爐火邊,將他在毛地毯上安置下來。

可以嗎?可以嗎?真的可以嗎?他緊張得停不了汗水,沿著髮際,流過衣角,順著褲管,像條小河流一樣,滲進了腳邊的毛地毯裡。

火好暖,蒸烤的熱氣氤氳在眼前,視線越來越模糊。
火好暖,烤得他抬不起手摸摸臉,看看是不是也像那孩子一樣,蘋果般通紅。

火好暖,他慢慢坐到地上,地好溼,可是火還是好暖。

2010-11-25

離家不遠,就是幸福! (年度票選最佳散文) (一封異國來信)

幾年前,在網路上看到一篇很感人的文章,叫做離家不遠,那時候很喜歡,就轉寄給很多人看,沒想到過了幾個月之後,竟然收到一封國外寄來的信。

是一個住在國外的老人家,因緣際會讀到這封信,不知道怎麼尋線寄來這封他讀後感想的信,信中請人幫忙請將他的感動,轉達給作者,所以上網找出了文章出處,知道廖老師任教於某校,便將信轉寄到學校給作者,不過後來一直沒有回音,似乎石沉大海,也不知道信有沒有到廖老師手上,希望網路上有認識這位廖韻芳老師的人,能將這件事轉告,讓這位年過七十老人家的心意能傳達到廖老師手上,謝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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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信後,轉寄給廖韻芳老師的信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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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老師 您好

日前在網路上看到您「離家不遠」這篇文章的轉載,您筆下的傳統家庭、親情互動,一字一句都讓人感到暖暖溫度,倍受溫馨,不知怎麼著讀完總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......

很喜歡您這篇文章,所以我把它轉寄給其他親友,希望他們也能讀讀看,和我ㄧ起體會這份感動。

今天在公司收到一封來自國外的航空信,是寄給我的同事,同事在國外從無親友,收到這封信時一頭霧水,展信一讀,發現內容更是讓她摸不著頭緒,後來把信給我看過,我想起之前您的文章,曾經轉寄給她過,終於把事情的因緣際會連貫起來,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緣分。

信件的內容是一位來自海外的朋友,他在輾轉的情況下讀到了您的文章,信中形容感動得老淚直下,年過七十的來信者,生平少見如此感人文辭,這位老人家把您的文章轉寄再轉寄給兒女朋友,希望傳達溫情的感動。

他覺得這篇文章應該是真有人事,才會如此動人,因此希望透過不知道怎麼得知的我同事的地址,希望可以將他的感動送到原作者的手上。

後來在網路上查到原來原作者是廖老師,所以把這封信掃描起來放在附件中,希望可以把他的心意傳達給老師。

如果可以的話有個不情之請,想請老師回信給這位老者,讓他知道您已收到他的心意,希望我的來信不會太唐突,謝謝。祝平安喜樂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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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自國外,七十歲老讀者信的內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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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姐:

讀妳的"離家不遠"散文,使我感動到老淚值下,我已經年過七十多了,很少見到如此感人的短文,讀完後我又轉寄給我的兒女和朋友,請你轉達原著者,我不認為這是虛構的文章,字字間都表得了我們傳統家庭中心的真愛,現社會已不多見了,謝謝你能將這篇散文在網上播出來,相信你也是一位可愛的孩子,祝福妳,快樂健康。
PS.我也是在高雄市新興區長大的外省郎。










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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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離家不遠],散文內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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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 廖韻芳,臺灣雲林人,民國四十五年生。東海大學中文系畢業,現任教於衛理女中,大一時即開始寫作,擅長淡墨刻劃人間濃情,感人至深。寫小說、散文,但亦從事劇本創作。本文榮獲2001年票選最佳散文。


透天三層洋房,座落在稻田旁,起風時,偶爾飄來豬屎堆肥異味。這是一個老舊翻新社區,八十三年夏推出,姊姊轉述建商說法:「前面要開一條八米路,直通鎮上心臟地帶;六輕在麥寮建廠,這裡必然大有發展。」猛翻數倍後,房價是撐平、緩步下滑,我不太相信會有大好榮景。哥和姐決定比鄰各買一戶,爸爸說:「問問韻芳,或許她也想在西螺買厝,人親土親。」

擁有一小方土地,是在台北難以達成的夢想,親友中不乏按月租地、翻土、施肥、種作,扮演都市農夫。對我而言:鋤犁是扛不動的浪漫,並不奢想嘗試。深層的想望是:九年後退休,住在舊厝附近,手足間各有獨立空間,卻是走幾步路或騎上鐵馬,就可以找爸媽談天說地、泡茶賞蘭。那年,父親剛過七十,我相信他會像阿嬤一樣高壽九五,我還有福氣承歡膝前十五年。兒時不曾分離的歡聚,正是短短十五載。

爸爸曾經笑言:「算命先說我一生有財無庫,所以,當了二十幾年律師,仍是兩袖清風。」我坐在樹蔭清涼、繁花處處的大庭園裡,回想在這裡灌蟋蟀,卻灌出一條草蛇;空心菜摘了又長,如同變魔術一般神奇。也憶起七歲那年,調皮的我惹煩忙著汲水的阿嬤,她掄起竹掃把掃我一頓。夜裡,才想起是我的生日,煮出兩個蛋,一個歸我獨享,一個由哥姐分食。阿嬤摸摸我猶留笞痕的手臂:「死查某鬼仔!真是大人吃肉,囝仔吃打。」

艱困歲月裡,厝內經濟是捉襟見肘,厝外卻是天寬地闊,任我遨遊。濁水溪堤岸,是一家人最常去的優美勝地-採西瓜、堆沙堡,或是揀回泛綠溪石,當成曠世稀寶典藏。也有些活動,不能讓爸媽參與:到漫畫店租回「四郎真平」,藏在肚腹裡偷渡;花兩毛錢買枝仔冰,在圍牆外你一口、我一嘴舔個精光,夜裡吵架,捏得彼此腿上青一塊、紫一塊,天亮,媽喚姊姊打油,她瞪我一眼「走啦!」兩人一同出門,各走左右側溝沿,打了油,再各循原路返回。

哥在初一離家,從此,我們就不曾再吵過嘴。

在電話是奢侈品、交通又不方便的時代,台中、西螺遠如天涯。最近,哥曾聊起當時心境:「新生訓練只有半天,結束後,我走兩公里到車站,看著公路局的車子,心想:搭上車就可以回家;又想:明天還要上課,回去又得馬上出門,繞來繞去,不知該怎麼辦?最後,又走兩公里回學校。

想像一個理和尚頭的小男孩,在車站來回徘徊,我不禁心酸。幸運的我,晚三年才割斷臍帶。高一負笈他鄉,此後,台中、台北、華盛頓、紐約州,家,越來越遠。

我如候鳥,逐月、逐季、逐年歸返。每一回,爸媽都問相同話語:「什麼時候擱轉來?」轉來,成了最殷切的叮嚀。擠在座椅縫隙中,雙腳懸空,直到全身麻木,為的是趕上中秋夜,看阿嬤一面殺柚子,一面唸著:「月娘光光,目睛金金。」風雪中的紐約州,華航在「世界日報」刊登巨幅廣告:「別人吃火雞,我們回家吃湯圓。」艷紅圓仔閃著溫潤光澤,我彷彿回到昏黃燈光下,有時比賽誰搓得最圓,有時刻意搓得大小不一,再參差排列,湯頭清時,大家都不愛吃,總是得再三回鍋,煮至黏稠帶點焦香,才是人間美味。

我癡望藍天:搭上飛機,就可以回家。

出嫁十幾年,僅有一次回家過年,車抵家門,爸早就站在陽台上張望,轉身對屋內大聲呼喊:「韻芳回來囉!」洋溢而出的喜悅,暖著我的心頭。只是,對女人而言,家永遠是兩處模糊地帶,回家,永遠是難有著落的夢想。

夜半驚醒,湧上的常是來不及奔喪的恐懼。阿嬤高齡九十三,臨前,她已退化至認不得我;媽媽因糖尿病失明,每天打胰島素,吞二十幾顆藥,我害怕夜裡的電話,我深知:至親,隨時可能離去。每週打一通電話,三天寫一封信,儘揀神奇事物談笑;接獲爸的來信,卻忍不住淚如泉湧,終至放聲痛哭。

阿嬤過世,是在我回國以後,中午接獲電話,爸爸的口氣十分平靜:「阿嬤走了,我餵她喝過牛奶,扶她躺下,再回頭,她已經走了。」車子奔馳在高速公路,我的心不慌不亂,反倒有些暖意。想像中拖著女兒、萬里奔喪的畫面不曾出現,我恍然明白:台北離家不遠。離家不遠,就是幸福。

爸爸的離去,卻是讓我措手不及。新居由一片菜圃轉成樓房錯落,不過一年半。姊姊長住,我維持每個月回去一趟。回家的日子,多半是做幾樣自認神奇的菜,堆到爸媽碗裡;買幾件體面的衣服,讓他們掛在衣櫥。爸爸問我:「你猜猜看,我晚年的願望是什麼?」我屢猜不中,答案是:「讓自己圍棋段數更高。」我疏忽了,每天都有老友來陪爸爸下棋:我的小學老師、崙背老醫生、民眾服務站主任、還有十來歲的孩童,在這塊土地自在過活,就是爸爸最大的快樂。難怪我們想陪他出國觀光,爸一笑:「我在電視上都看過,不必長途跋涉。」多邀幾次,他乾脆表明:「離開家,我就睡不著。」爸爸出門的興致越來越低,甚至連請他到嘉義吃早餐,他都說:改天吧!出一趟門,就覺得累。」我聽不出警訊,仍傻傻想望:有一天,他會答應我一起到夏威夷曬太陽、喝咖啡。

直到爸爸騎腳踏車出門,頭暈得幾乎軟倒在門口,我們才發現:他的胃悶、腹痛不是慢性胃炎或潰瘍,癌細胞早已在他的大腸肆虐多年。姊姊輪白天,哥嫂輪夜晚,爸爸住進省立醫院四天,哥才通知我:「爸爸要開刀,惡性的成分很高,爸說:『台北遠』,你等週六再回來。」

台北遠嗎?考上大學時,爸爸託他的棋友開小貨車,花一天親自陪我註冊;出國時,他送到機場,我入登機門後,他指著飛機告訴姊:「我們來看看,能再看到韻芳嗎?」結婚當天,他清晨五點出門,陪我北上,喜宴後,又趕在深夜返家。台北一點兒也不遠。

是塵俗瑣事讓遊子的心靈逐漸走遠,忘記去傾聽「不要牽掛我」背後的聲音。「不要牽掛我,我很快會健康回來。」住院第一晚,爸爸提著點滴瓶,電話裡向媽許下承諾,決定轉診到林口長庚,爸堅持要再回家住一夜。

晚餐,全家圍坐,每個月都有團圓相聚,今夜,格外珍惜。爸爸第一件事是為媽挾菜。「我好幾天沒有為妳做事了。」媽媽失明二十年,爸爸每天帶她散步、為她添飯、布菜、倒洗澡水,爸爸捨不得離家,最大原因就是媽媽的眼睛。離家前,爸爸戀戀環視自己一花一草耕耘的庭園,道出心願:「四個月後,我會完全康復,就可以再整理這片花園。」車上,爸爸說:「我這一生沒有遺憾,也沒有罣礙。如果問我:一生最大的成就是什麼?我要說:是和妳媽媽一起建立這個家。」我緊握爸爸的手,心想:這座堡壘該換我們來撐持。

手術順利,爸爸在一星期後出院。一個半月後,發現癌細胞蔓延至肝,爸爸重回長庚,這次離家,足足三十五天。三組人馬輪流照護,日間,陪爸爸看窗前鳥雀啁啾:夜裡,陪爸爸看窗外燈火點點,從小至大,這是首次須臾不離。共同話題不多,仔細想來,爸一向不是多話的人。他不曾天寒叫我們添衣、肚餓叫我們加食,也不曾對我們嘮叨他的期望。只是,在我為大學聯考失利而放聲痛哭時,他會拍拍我:傻孩子!妳一生的幸福,又不是只決定在這次考試。」我回家坐月子時,天天吃麻油雞腰仔,他會瞞著阿嬤,偷偷削一個水梨給我;我返鄉任教的四年,他疼惜我中午騎車往返辛苦,總是用摩托車接送我。我為他梳頭,笑著說:「我記得以前為你拔白髮,一根一毛錢。」姊姊接口:「聞一次腳丫,說好香,也有一毛錢。」爸爸摸摸他稀疏泛黃的髮梢,早年,他烏黑茂密的濃髮人人稱羨,他也試過幾種染髮劑,想留住意氣風發的青春。此刻,他卻神情黯然望著鏡中自己。「這些已不再重要。」

什麼才是重要的?夢囈之中,爸爸回到他獲頒孝行獎的會場,這是他心中認定最大的榮耀嗎?我埋首寫故鄉廟埕的劇本大綱,他眼中閃著光芒:「回家以後,我為妳找更多資料。」我想:爸爸要的很簡單:活著回家。和未知拔河,活著,卻十足艱難,爸爸由每日來回走動,誓言保持出院後的體力;撤退至走兩步就喘息不已:再至上廁所後,力拉才能起身。

我試著探詢他最後的心願:「爸,你說阿嬤八十歲就備好壽衣,如果萬一,穿律師服好不好?」爸笑一笑:「律師服?很好啊!我為媽祖奉獻十三年,如果媽祖允許我選擇,我不想去西方極樂世界,我覺得那裡比較寂寞,我想回到鄉里,做個小小土地公,還是可以照看妳們。」爸爸眼中霧氣深沈,在選擇回小鎮當律師時,他早已看淡物質名利;在為生命奮力掙扎時,他最不捨得還是家。高燒過後,他正式把心願託付給我。「我不要在醫院走,我要回家。」我許下承諾:「我知道。」賀伯颱風前夕,爸爸在醫師允諾下,意識清楚返家。風雨之中,他時時望著窗外:這處他用一生守護的家園。四天後,他在自己的床上過世,姿勢就像睡著一樣安詳。陷入昏迷前,他叮嚀我的最後一句話是:「下禮拜再回來。」

今年清明,我和哥姊一起上墳。在新厝整理香燭蔬果,備幾道爸爸生前愛吃的食物。女兒問我:「媽,我們為什麼要在西螺買房子?」我望向堆著雜物的客廳,尋覓當年想法:「我曾經有一個夢,想在退休以後,回來和阿公一起住。」

舊夢已遠颺,淚,瞬間湧上。我攬一攬女兒:「走吧!我們去看阿公。」墳頭的草郁郁青青,墓碑上的爸爸穿著律師服,淡淡笑著。

我們憶起:百日後,各自夢見爸爸,他或是壯年,或是老年,都是笑容依舊,此後,爸爸就不曾再入我們夢中。

失去父親三年,生命,難免顛簸難行,但是,我們彼此用心扶持,很快走出風雨,重見陽光。墳前,我們輪流撐傘,媽媽交代:要撐起傘,爸爸才能安心享用。我望著爸盛年英挺的面容,低聲說:「爸,吃飯了。」白花花陽光下,不見爸爸身影。不過,我相信:爸爸一定離家不遠,因為,不管身在何處,我們一直都離家不遠。

2010-09-08

回鄉下

很小的時候曾經陪阿嬤回了好幾次鄉下,模模糊糊的只記得長途客運上那股混雜的人味,老舊的客運車、黃昏牌的冷氣、半開的玻璃窗、褪色的皮座椅,上車顆哩框啷的一陣銅板響,沒有位置的時候,還得緊挨著駕駛座旁突起的引擎箱,一路晃著回去。

一個大字不識的阿嬤,就這樣帶著半大不小的我,轉著公車、客運一站站的回到了鄉下老家......

阿嬤回老家,阿祖們早就不在了,是回去探望舅公跟姨婆們,舅公住的是在當時算是不小的三層樓透天厝,長長的屋型,前門通客廳通餐廳廚房一路通到後院,穩穩座落在稻田中央,蟬鳴鳥叫環境清雅。

很少回去的阿嬤很受到舅公熱情款待,殺雞燉肉樣樣來,印象最深刻的是鵝蛋,沒見過的大鵝蛋,在小小孩的手上,看起比駝鳥蛋還要驚人,我硬撐了一整顆鵝蛋,肚子漲得鼓鼓的很是滿足,庭前乘涼一陣寒暄後,奔波了一整天終於有空閑休息,但到了半夜我卻莫名的發起熱,病了起來,想是無福消受那大鵝蛋,給吃出病來了。

鄉下在南鯤鯓,逢年節作醮,神明作伴出巡,沿路敲鑼打鼓、鳴放鞭炮,好不熱鬧,有年回去,剛好趕上做大醮,平常不隨便擺的陣勢都出籠了,看到了好大的百人蜈蚣陣,每節蜈蚣身都長著尖刺跟長腳,一節就有一人大小,底下擺弄蜈蚣的信徒,個個穿著顏色一致的衣服、功夫褲,炎熱的正中午,撐著蜈蚣汗溼夾背,臉上表情好不神氣,認真極了,從那年在鄉下後,就再也沒見過這麼大陣仗的大作醮了。

後來陸陸續續的回去了好幾次,阿嬤的年紀越來越大,膝蓋骨退化吃不消長途奔波,回去的間隔越來越長,回去舅公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,往常的熱情招待幾乎消失無蹤,長大後才知道後幾次阿嬤是硬著頭皮回去的,因為大舅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債,阿嬤回鄉下像兄弟姐妹們求救,卻無力償還,沒臉再回去見人,回去也被冷臉相待,五六十年的姊弟情,就這樣被消耗殆盡。

這十來年阿嬤沒回鄉下,兄弟姐妹也不往來,阿嬤的嘴上不說,但偶爾叨唸手足無情時,還是透露著想念之情、羞愧之心。直到阿嬤臨終前,還在唸著鄉下的親戚們,舅舅看著阿嬤的心事,硬著頭皮打電話回鄉下,萬般懇求小舅公終於答應來看看阿嬤,一早舅公到醫院,不到片刻便說要趕回鄉下,多年沒見竟無話好說,舅舅送舅公下樓,舅公叮囑著屆時他不來奔喪,便上車走了。

親兄弟明算帳,欠人家的忍受人情淡薄,不也好說些什麼,雖如此但也了卻阿嬤多年來的一番心事,舅公一離開,阿嬤也安詳的闔眼走了。

2010-08-22

脫掉高跟鞋

有機會翻到劉若英脫掉高跟鞋演唱會的場刊

看到一段很棒的文案,文字非常細膩
寫著女生對高跟鞋的渴望和想像,很有感覺

沒想到竟然出自五月天阿信的手筆
怎麼會這麼懂女生,是因為裡面也有藏著半個少女嗎?

一直以來就很喜歡阿信的文字
情感很深入直白,文字卻很優雅細膩
很值得一讀再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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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你15歲的時候,妳希望妳的成年禮是什麼?
是第一張駕照?是消失的髮禁?是第一杯含酒精的飲料?
還是第一個羞澀而慌亂的吻?

我希望,我能穿上我的第一雙高跟鞋。

高跟鞋,一種充滿象徵性的物件,它不歸類在球鞋、皮鞋、涼鞋、雨鞋、夾腳脫鞋、
那種一般鞋類裡,高跟鞋就是高跟鞋,在宇宙中,它自成一類。

以一柱優雅而細長的鞋跟,支撐著弧度華麗豐盈的聖杯,杯中盛裝著雌性人類的足踝,
與雌性人類的想像。它以一種誘惑的姿態,叛逆著地心引力,讓你的美麗離地15公分,
讓你的性感增加15萬倍。

當灰姑娘的腳踏進王子高捧的玻璃鞋中,
當女王的鞋跟一腳踏在男人赤裸的胸膛,
當辦公室走廊的腳步聲踏在所有男人的心坎上,

妳知道,只要穿上它,妳就能享受女人擁有的特權。

這是,我與一雙紅色高跟鞋的故事。

那曾經是我最愛的一雙高跟鞋...。

by五月天阿信

2010-08-11

[蠹書] 殘酷天才

More about 殘酷天才

作者:傑西.凱勒曼
譯者:謝佳真
出版社:三采
出版日期:2009年03月25日
語言:繁體中文 ISBN:9789862290651

從描述維克多的畫作起,就讓人想要一探究竟,到底是怎麼樣的人,在怎麼樣的狀態下,以怎麼樣的心情,一筆一劃的描繪如此令人着迷的作品....

以推理故事的糖衣作包裝,將兩條平行線的敘述,隨著劇情的發展慢慢的交雜相會,作者一開始所導向的謎團,直到書本的末幾頁才一一揭開,向讀者闡明真相,到末底才恍然大悟,喔!喔!不是那樣。

從謎團揭曉的篇章開始,誤以為是推理小說的讀者,心中可能頗不是滋味,但結局的收尾,還算有挽救回來,讓人為天才的一生遭遇不勝唏噓,讀完隱隱有團惆悵莫名的情緒在心頭化不開,世事總不見得盡如人意,或許這樣的結束並不算太壞。

2010-08-09

茉莉花,開花不開花

小時候家裡的前院中,種著好多植物,玫瑰、茉莉、曇花、櫻桃、辣椒、金桔......等,院落裡各式花朵爭奇鬥艷,美麗的玫瑰、夜裡獨自綻放的曇花,其中我最愛的就是小小的茉莉花。

白色的花瓣,沒有玫瑰艷紅的色澤。平易近人,沒有曇花孤芳的高貴。清清雅雅的花香,沒有夜來香的強勢。不管任何時候,都默默的在院落一角開著小花,散發淡淡芬芳,是我一直忘不了的味道。

以前在爺爺住的老家裡,也有一株老茉莉,清晨開花,奶奶早上起來,常順手摘幾朵,供在佛案前,靜謐的檀香味裡,透著清新的茉莉花香,是每次回老家就能感受到的味道。

後來奶奶不在了,經過好多事情,我也很久沒回老家了,好幾年過去,換爺爺走了,而我又回到了老茉莉樹下,一樣的翠玉嫩葉,一樣的小小白花,一樣的茉莉花香,經過這麼多年,茉莉花長到了等身高。

一大早起來,茉莉一如往昔在清晨開了花,故人都不再了,這一次換叔叔,他像奶奶一樣,摘了幾朵,裝在水瓷盤中,靜靜的供在了爺爺的靈堂前,老茉莉的香味伴著爺爺遠行。

茉莉花就這樣在老家門外生長著,十多年來歷盡風風雨雨,看著從家族興旺到人丁單薄,從人來人去到人去樓空,慢慢的大家都走了,只剩下茉莉花,還在那裡生長守候著。

臨走前,我摘了朵茉莉花,輕輕的跟她告別,老家再也沒人,而孤零零的茉莉花,再也沒有人照顧她,至此一別,下次回來時,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她的淡雅清香。

回到家後,到園藝店裡,抱回了一盆茉莉,小小的,枝梗細細的,那樣羸弱,我將她養在廊下,望著她,願她也能長成看顧我家的茉莉花。

2010-08-08

星巴克又特價了!

星巴克又買一送一了,真開心。
2010/08/16(一)上午11點起,凡於星巴克門市購買任兩杯咖啡飲料,其中一杯由星巴克招待。

注意事項:
1.果汁/瓶裝水/香草密斯朵(冰/熱)不適用於本活動
2.以價低者為折扣品項
3.行銷活動數無法與本活動合併使用
4.外送外賣服務不適用於本活動
5.恕不接受預訂

[蠹書] 五歲時,我殺了自己

More about 五歲時,我殺了自己 When I Was Five I Killed Myself

五歲時,我殺了自己


這是一個好悲傷的故事,當初被書名吸引時,就知道不可能是一個歡樂明快的故事,但沒想到這麼悲傷。


用孩童的主觀,描述著成人世界價值觀,和人類原始情感的差異與對比,故事是從主角犯了一個錯開始,一個成人世界既有價值觀認定的過錯,小男孩以自己直接的情感面對整件事件,他不受到理解,被強繞上層層枷鎖。

他出自人類純粹原始的一切情緒反應,經過複雜社會規範的扭曲後,變成不可饒恕的反社會份子,他的醫師關心的不是事實真相,一開始便將罪名套在他身上,以一種救世主開解的出發點,硬行要闖入他的世界,因而造成了小男孩的抵抗。

試想,有人硬要撬開你的家門,你要開嗎?雖然他有假裝敲敲門,不過這只是生存在大人世界,大家都要遵守禮貌規範的束縛所致,他甚至懶得裝一下微笑,博得你 的信賴,就這樣大剌剌的讓你看見,他眼底的算計,算計的硬要進入你,大聲宣佈你的罪名,把你壓在地上,要你認罪懺悔,他是你的救世主,他會佯裝大度的赦免 你,然後還是幫你烙上罪人的印記。要是你,願意讓他近來嗎?

小男孩以最純粹直接的感受,切開層層包裝,直接感受到裡面的原始訊息,他像鏡子一樣單純的做出防衛反射,因此又被冠上了暴力、無反省...等的反社會傾向。

一直以來,我不懂小王子,可是卻有點懂了這個幾乎被整個世界誤解的孤獨小男孩,那些大人所謂的罪惡,是因為大人被蒙蔽的心,所理解出來的扭曲。

書裡面有一段是小男孩與潔西卡,進行了一段小小冒險,最後在賣車的商店中結束,孩子們用最原始的情緒面對一切,做出反應,想做就做沒有顧慮,但站在車商的立場,卻是來了兩個搗亂的孩子,因而請來了警察。

最後警察放了他們,要他們回家,車商說:「就這樣?你就這樣讓他們走掉?」,警察說:「先生,難道你沒有當過小孩嗎?」

難道你沒有當過小孩嗎?這句話深深的衝擊我,是啊!所有的大人都是從小孩開始長大的啊!大家都一樣,走過一樣的路,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,我們不能理解小孩了呢?是從哪裡開始,走到了分歧點呢!

2010-08-06

媽呀!這也太有才華了吧

燈管壞了要換,水龍頭壞了也能修,這是竟然延伸到馬桶水箱,這....這....是把人當成水電工在用了嗎?

逼到極限了,才知道人的潛力無限,竟然讓我跟馬桶水箱成了好朋友,閒聊一個鐘頭後,就這樣把這傢伙給搞定了。

是向水電工之路邁進了嗎?雖然不是太想要,不過這也太有才華了吧!

2010-08-05

就從這裡開始吧!

腦袋裡的記憶體實在太小,到了下一秒便忘了上一秒,為了避免到臨終時,回顧人生跑馬燈時一片空白,加加減減來記點東西吧!

希望開張的決心,可以堅固耐心,加強記性,常常更新,不然連這都忘了就搞笑哩!